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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夫人爱菊,每年秋季都要在家中举办菊花宴,今年得了这两盆珍品更是高兴,从宫中回来后不久便给各家发了请帖。
阮樱给宋姣姣也发了一份。
算算时间,宋家应当已经研究完了大伯父和父亲的笔记,宋姣姣是时候将那封谋逆信放入父亲的书房里了。
阮樱把玩着祖母转赠给她的暖玉棋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阮家的菊花宴在京城是小有名气的。
祖父到底曾被尊为帝师,阮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是清贵人家,与几家文臣之家时有来往,这些人多有些文人风骨,通俗来说就是文人气过重,总喜欢吟诗作对咏花赏月的,菊花宴这样的宴席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然,菊花宴出名最主要依靠的,还是祖母沈太夫人北疆武靖侯嫡次女的身份,与阮樱母亲谢氏江南乌衣巷谢家名门的眼界。谢氏能干,以菊花入馔能做出百样佳肴来,就此打响了菊花宴的美名。
这天一大早,阮樱就被花月和流水拉了起来梳妆打扮,这俩丫鬟挑了半天,直到日上梢头才选定了一整套给阮樱套上,阮樱打着哈欠任意她们操弄。
流水手巧,亲自给阮樱上妆,等描画完毕点上口脂,两个丫鬟齐齐吸气,阮樱不耐地拿起镜子看了一眼,不禁挑起了眉梢。
镜中的少女头发挽作留仙髻,鬓边别着枝通草玉壶春发簪,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明明是精致可爱的长相,却因眉眼间的疏离与慵懒而冲淡了那分可爱,平添了些冷艳。
流水和花月选的衣裳,上衣是雪青色缠枝纹绣菊花的短衫,下裙是水蓝色水波纹圈金马面裙,外罩一条月白色的团花披帛,衬得阮樱亭亭玉立宛若出水芙蓉。
许久不曾在意自己少女模样时的装扮,此刻阮樱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原来也曾花容月貌过的。
也难怪宋姣姣如此嫉妒自己。
阮樱冲着镜中的自己笑笑。
既然拥有令人嫉妒的资本,那就好好利用让他人更嫉妒一些吧。
阮樱出来迎接宋姣姣时,她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瞬间扭曲的脸,与眼中压抑不住的怨毒。
阮樱心情很好,面上的笑容也真挚了些:“姣姣,你今日这条石榴裙可真好看!”
宋姣姣压抑着心中的酸意,强笑道:“你今日也很好看。”
阮樱笑笑,没有回应。
院中已有了不少来客。
坐在最中央由谢氏亲自作陪说话的,是如今已经成了淮恩侯夫人的大姨母阮福娴,她姿态端丽,言语间都是正做三皇子侧妃的嫡长女如何如何,就连谢氏都对她有些冷淡敷衍。偏偏大姨母总喜欢扒着谢氏,目光却一直往谢氏的点翠头面上打转。
沈夫人也在,她衣着朴素,捧着茶盏坐在角落里怡然自得,见阮樱过来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她的身边还坐着几位文官女眷,阮樱只认得出其中一位是京城谢家的,具体哪个房头却说不出来。她对那些人实在不太熟悉,便也没有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