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君悦府，也不想去律所，季延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
来电响了。
上面的备注瞬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点开，周庭清润的声音传来，“季律师，你好。”
“你好。”季延说话是带了情绪的。
“上个月周氏打了场产权案官司，当时请的是京城的一位律师，输了。下个月要二审，我想请你做我们的代理律师。我知道季律师很忙，薪酬上请你放心。”
周庭语速不紧不慢，态度谦虚。
别说周庭现在是周氏当家人，就算只有华家女婿一个身份，季延也不好意思拒绝。
但，季延却不想接。
“我代理的案子已经排到明年三月份了，周总还是另请高明吧。”
“季律师帮个忙吧，整个律师圈，也只有你的实力让我信服。”周庭诚意很足，“你接别的案子多少钱，我付双倍怎么样？”
“不是钱的问题，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季延声线沉冽，“如果没事的话，先挂了。”
“季律师。”周庭叫住季延，轻笑，“烟烟和谢楚订婚，你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季延怔了下，淡笑一声：“不及周总。”
“烟烟是个很难驾驭的女人，但只要能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她会掏心掏肺地对人好。很荣幸，我得到过这种待遇。”
“周总，管好周太太，别让她把手伸太长。上次劫持姜嫚的事儿我还没追究呢。”季延语气没有起伏，却令周庭听出一股咄咄逼人来。
“以后，烟烟的安全不劳季律师费心。”周庭幽幽地说。
季延觉得很没意思，主动切断通话。
周庭的话像一根针，扎在他心上。
不知不觉中，他把车开进了阳光嘉园。
泊好，透过车窗望向姜嫚公寓的方向。
他视力不算好，从置物盒拿出近视镜戴上。
只看到窗帘半合，并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季延下车在小区内转了圈，也没有找到姜嫚的车。
烦躁，担心，莫名上了头。
他找到姜嫚的手机号，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拨出去。
从车上找出盒烟，连着吸了两支，他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这时，一道车门关闭的声音传来。
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
季延转身看到姜嫚提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正准备上楼。
换做以往姜嫚早就打招呼了，可这次她对季延就像没看到一样。
季延亲眼看着她走进单元楼，摁了电梯开关，才疾步追过去。
“等一等。”
电梯间开启那刻，季延还是叫住了她。
“有事啊，季律师？”姜嫚很客气，看他的眼神也有些疏离。
季延咬唇，欲言又止。
姜嫚见他不语，轻轻哼了声，“想道歉就说呗，我心胸豁达，从来不斤斤计较。”
“你水杯落我车上了，我是来送水杯的。”季延最终还是把想说的摁下，道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