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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珏神色微变,但语气冷淡:“想要补偿南宫家,有很多种方式,不必非要我娶她。”
皇帝看他如此,气得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想想清楚!”
御书房。
宋折意早已换下嫁衣。
皇帝摇头叹气:“阿玥,陆珏今日胡作非为,委屈你了,朕已经罚他跪在太庙思过。”
宋折意眼神微暗:“陛下,世间情爱勉强不来,臣不怪太子殿下,还请陛下收回责罚。”
第二章刺客
太庙。
灯影绰绰,将跪着的陆珏身影拉长。
不知哪面宫墙外,打更人敲着梆子一下一下在耳畔渐远。
宋折意沉默上前,良久,她才低哑着声音开口:“我只想知,你为何这般不愿娶我?”
陆珏身影未动,只冷淡道:“本宫厌你。”
四个字,轻轻飘飘,却又如一颗巨石沉沉压在她心里。
她是将军,自以为早已心肠似铁,却又为他生出百般痛楚。
宋折意再问不下去,她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太庙门口。
她声音暗哑:“陛下说你可以起来了。”
陆珏没有起身,冷冷道:“我不会领你的情。”
烛火摇曳,将宋折意的影子照得晃了晃。
她没有回头,走出太庙大门,冷风吹来,拂走她眼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波光。
身后陆珏转头看向她决绝的背影,胸中怒火上涌,攥紧了手。
太子弃婚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三日后,皇帝特地为宋折意举办宴会,以示恩宠。
余晖斜照,朱红宫门次第而开,宋折意一路走向举行宴会的德光殿,每一步却都隔上了回忆的窗。
她本与陆珏青梅竹马,这深深宫墙中,每一寸都留有他们共同回忆。
脚下的青石板路,他们曾牵手一起从这里跑过。
前面不远处的金云台上,他们一起钓过鱼,下过棋。
往事历历在目,分明岁月静好,可他和她却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越走越远。
也许是那年兄长战死,她接手南宫家军……
又或许,是在爹爹战死那年,她拿起剑策马奔向北境开始……
宋折意骑在马PanPan上,心下黯然。
大军前行,到了长亭,却见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那里。
宋折意心中微动,深吸了一口气上前。
路边长亭的野菊花洋洋洒洒开的正好,她翻身下马,拱手见礼:“太子殿下。”
陆珏看她一身甲胄,冷冷一笑:“你真要上战场?也不怕你南宫家最后一点血脉都留不住?”
阳光打在宋折意脸侧,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她这一身重重的铠甲,头上的头盔是她爹留下来的,刀痕遍布。
而她手中的剑,是兄长战死后,她从战场上找回来的,寒芒如初。
甲胄之下的伤口又裂开,一股痛意从肩上蔓延至心口。
她抬头对上陆珏的眼,声音平静却坚决:“我姓南宫,南宫家的人就算死,也该死在战场,死后王旗加身,焚身烈火,连骨灰都要撒在开满长生花的靖海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