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了,水来了,快让开!”几个着官服的小吏在人群的引导下抬着器具在众人焦急的注视下终是赶来了。
奈何火势过大,小吏四下查探后觉并无可冲进去的可能,甚至连一个完好的窗口也没有。
火势稍小后,那几人纷纷踏进焦黑的房屋中打探,木块尽已黢黑,湿哒哒的往下渗着水,一片破败不堪中走出一位官吏。
“小孩,你确定里面有人?”他发话,紧紧盯着那男孩。
男孩瞪大眼睛,凑到宅中的废墟前,朦胧的黑影从烧焦的废宅中走出来,他忙定神细看,却是那几个找人的官员。
他们也摇摇头,一人拍着身上的灰说:“没有,废宅每处角落都查看过了,并无人迹。连……”他顿了顿,缓了神继续说:“连烧焦的残骸也没有半点。”
何况这场火燃起的时分断不足以将活人烧成骨骸。
流言四起,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最先围上来的人似是见到少女冲进宅子的摸样,却朦朦胧胧的记得并不十分完全。现下又寻不到半分痕迹,纷纷产生怀疑。
甚至连那名唤阿琨的男孩都开始怀疑,莫非方才并无此女,全然是自己的幻想?
好似默默认定这一想法的众人见火势熄灭,无人受伤后,便兴致全无,渐渐消散了。
不远处某条灯光微晃的小街上,有一张长椅,上面静静躺着一个少女。
她面色被浓烟和焦木染上微黑的痕迹,腰间的玉佩静静躺在那里。
虽多处擦破却尚不失体面,身上最深的伤口被笨拙的医术包扎的严严实实。
街上唯她一个,这是一条官道,不远处尽是些州以上的大官的住所,这里又隐蔽的不易被歹人发现。
须臾,
少女微微张开双眸,卷翘的睫毛有几根慌乱地粘连在一起,头发似是被打理过。她静静地坐起来,端视四方,心里却诧异自己怎会在这条街上。
她对这条街异常熟悉。
余光瞥见胳膊上并不专业却十分小心翼翼的包扎痕迹,微微怔住。
谁做的?她垂眸,思量片刻,便知那时席卷来的青草香许是一个人,想必是那人救了她。
可又有谁能闯进那样致密不透风的火海里,不着痕迹地带着她逃出生天?
她起身,想着时辰不早,这身被毁的破破烂烂的衣装也确不便在外招摇。
“真倒霉,平白丢了银子还落得一身晦。”嘴上嘟囔着,想到那几个孩子平安无事却还是得了些安慰。
思绪飘渺之际,她挥挥袖子,视线落在不远处一家门庭极隆重的府上,正中央恢宏壮大的匾上写着两字——虞府。
她神采变了变,故意绕了两条小巷,在府角不露声色地转了个弯,从人迹罕至的府后门路过稍作停留,聆听四下无人便一纵深溜了进去。
思量着现下是小厮用晚膳的时辰,也就放心大胆的朝西院走去。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又瞒着我们跑出去。”侍女打扮的女孩从凳子上坐起,急忙上前查看少女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