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主子模样长的好,随便怎么拾掇都能够惊为天人。
风吟已然服侍了小主子多日,可每每看着小主子那精致的眉眼,那一颦一笑一个眨眼都会令她看痴。
风吟心中赞叹一声,总觉得小主子头上的饰品太少,才一个小碎花簪,还是用来结髻用的。
可小主子这般,她实在无从下手,不管哪一支,不管多么精美的簪子,搁在小主子身上都显得特别的多余。
风吟恋恋不舍的将手里捏着的楠木梳子搁回原处,不小心碰到了那几乎用完的冰肌去疤膏瓶子,便询道:“小姐,这冰肌去疤膏快用完了,是不是与三公子说一声......”
“不了。”
顾轻欢摇头,她望着铜镜里风吟的身影微微一笑,道:“左右也几乎看不见了,待上了妆,不就瞧不出来了吗?何必让三哥哥费这个钱?”
虽然顾墨行每每都与她说这冰肌去疤膏不值几个钱,让她不必在意。
可,就她这么一个不懂行的人,都知这冰肌去疤膏价值不菲,不说旁的,里头那味雪莲便够难寻了吧?
就连顾王爷那样淡名薄利的人,来她清欢阁里看到顾墨风给她上药时,那么一挖就是一大勺时都目不转睛的多看了好几眼。
这样的药膏,又岂会是凡品?
再说了,这道疤在才好。
这样她以后每日清晨梳妆时便能看的见,便能提醒自己,莫要沉迷在顾王府众人的宠溺中无法自拔。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可是......”
风吟还想劝说些什么,却被顾轻欢打发了:“去传膳吧!用过早膳,还要背二哥哥留下来的功课呢!”
顾墨云大约是这个王府里宠她宠的最有理智的那一个了。
自从她的伤口无大碍后,便给她安排了许多功课,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女红礼仪,简直是面面俱到,没有不周全的地方。
顾老三顾老四气恼他给自个布了太多功课,反而被他训了一顿。
顾墨云以为,他的妹妹,自是好的。
不求精,但求懂。
在王府里自是有他们守着护着,可日后呢?
日后他们的幺妹若是嫁了人,或是单独去了他们男宾不能够的地方,被旁人欺她不懂,笑她,伤她自尊。
到那时,又当如何?
一通话训的顾墨行与顾墨然哑口无言,顾老四还有些不服,被顾墨风给压下了。
所以,托顾二哥哥的福,顾轻欢才能喘一口气,不用被那三个哥哥当作残疾人来养着了。
顾墨云请来的夫子很是严厉,顾轻欢也学的认真。
她娘会的东西很多,知识也比她认识的人要广。
但,娘亲的字写的真是......惨不忍睹。
字写不好,画也不行,还美名其曰道是抽象派写生。
依她看,她娘能拿的出手的,便是弹的一手好琴与下的一手好棋了。
而她,自小耳濡目染,琴棋心中有数,这字与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