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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怕再想下去自己真的会忍不住下嘴。
“吼——”后背抽痛,驯兽人叫了几次命令老虎都不理会,索性一鞭子抽下去,有时候非要逼他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彼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如果没有了手里的那条鞭子或者坚固的笼子,这只成年母虎一爪子下去他就会一命呜呼。
有时候狗仗人势,不过,人何尝不会仗人势。
观众台上议论纷纷,梅月被激起骨子里残存的兽性,以一种狩猎的姿态前肢着地,发出猛兽独有的低吼。驯兽人脸涨的通红,抽出小刀作势欲刺,梅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万分沮丧的站了起来,却不甘心的拿爪子刨地,随即懒洋洋的钻了一个火圈,这才勉强算是过了这一节。
演出结束后梅月又一次被关进笼子,食盆里零星象征性的摆了几块看不出原料的肉,她捏住鼻子咀嚼完肉后继续把身体蜷在一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咀嚼、吞咽,漫无目的的眺望远方,唯一能做的事情无外乎睡觉了。
唉,虎生艰难。
她不过是一只老虎,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意愿,被人类传过来送过去,哪一天是个头呢。她要是知道人类对于老虎和狮子究竟放在一起打架哪个才是王者这件事异常好奇的话说不定会笑掉虎牙的。马戏团里就有一只狮子,和她一样,被囚禁在了铁笼子里。铁笼子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材质,甚至连温度都是一样的。他们从来没有打过架,反而更多时候互相惺惺相惜。
百兽之王也好,草原霸主也好,他们都被聚集在一处,每天学着愚蠢的动作,跳圈,转身,站立,鞠躬,像人一样表演,过的却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有一天来了一伙衣冠楚楚的人,大多数人都戴着不锈钢边眼镜,身周不自觉发出的药水味儿,酒精味儿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梅月的的嗅觉,梅月在笼子里瑟缩成一团——因为打了麻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卡车运出马戏团,视线撞上狮子的眼睛,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珍重。
“先把老虎放到腾山动物园研究观察,等化验结果出来合适胚胎发育的话就直接送往那里。”到了后来梅月渐渐失去了意识,只依稀记得,自己的身体被移到一块柔软的草地上,然后脚步声远去,传来聒噪的鸟鸣。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啊,梅月难得安心的睡去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有新鲜的肉吃,有舒适广阔的草地睡,只是没有钻火圈的狮子,没有会咩咩叫的山羊,也没有向观众敬礼的猴子和泰迪。这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囚禁,没有牢笼,自由却始终遥不可及。
“嗷呜——”梅月趴在河边一块石头上晒太阳,除了太阳有点假之外一切都好。有了几次被麻醉的经历之后她不惧昏迷,任由他人从她身上抽取血液,拔取毛发,翻开嘴唇检查牙齿,以及羞羞的检查子宫和预测她的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