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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之眼眶一热,差点崩不住表情,她把掐出红痕的手掌缩进广袖中,“是,女儿谨记。”
苏瑾之拜别后,苏松明又在房内愁了一通,他这女儿自幼聪慧,可慧极必伤,怕是有日害了自己啊。
苏锦之沿路看到一群丫鬟围着桂花树打花,她停下脚步,招了一人上前,
“突然想吃桂花蜜露了,待会儿给我院子送些来。”
“好嘞小姐,奴婢一定给您送去挑最浓的桂花!”
苏锦之眼角瞥到那个深褐衣裤的背影,轻轻一笑。小姑娘约是九岁大小,轻腰间一根黑布,在丫鬟堆中欢蹦乱跳,活像一个跑堂小厮。
回了幽兰居,苏锦之净了手,卸下发间的镂花羊脂白簪,吩咐锁心往紫金熏炉里放粒晚凝丸。
几息间,轻霭叠迭,渺渺如练,兰香满屋。苏锦之昨晚几乎没睡,此时倚着软榻昏昏欲睡。
桂花香突兀地混入,方才采桂花的姑娘面容持重地跪在苏锦之面前,“小姐,府内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盯紧他们,岚山。”苏锦之黑眸里闪过一抹微亮,“扭入柴房,我要亲自审问。”
“是。”岚山利落地应声,
翻身跃出花窗。
污垢,虫蚁,闷湿,还有,一身血迹目光忿忿的小厮。
“啪——”
碗口粗的长鞭在空中留下一弯毒蛇般的残影,狠戾地甩到小厮背上,鞭身上的倒刺接势又带走一片血肉。
“唔——————”
小厮双眼赤红的滴血,痛苦地大叫,却被岚山一把破布堵住嘴巴,面容癫狂地倒地扭曲,突然两腿一抽,没了动静。
岚山谨慎探手,抬头询问苏锦之,“小姐,他晕过去了。”
“泼醒继续。”
刺骨的寒意当头浇下,被迫清醒的小厮恐惧的发现凌空又是一道凌厉的破空声。
“怎么,悔不当初?吃里扒外的时候就没想到吗?”苏锦之依然在笑,蜷曲的睫毛下的双眸却比夜还深,比刀还亮,“你若是聪明人,就识相的说出你的主人和府内的其他内应。”
岚山上前扯掉小厮口中的破布。
话音刚落,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刺透泥墙,更是刺激到摇摇欲坠的神经。
“我说——我说我说,小姐我什么都说——,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浑身没有一块好皮的小厮涕泪俱下,瘫成一团像肉铺里废弃的烂肉,声音嘶哑地哀求。
苏锦之唇角微翘,本就是利益关系,如今被利益反咬也不稀奇。
皇后,二皇子。
你们手伸得够长,竟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把大批眼线塞入苏府,前世的我糊涂,完全都没有发现。但是这一次……
特别是,二皇子。
皇家无情。
新仇旧恨我们慢慢算。
苏锦之黑眸沉沉,在书案前圈划着几份口供。
“岚山。”
“奴婢在。”
“去把名单上的人一口气拔了,不管是谁,绝不留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