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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文清心中不由的冷笑,这是暗示她在家没有教养吗?她抬眸望向纪深,正要开口,顾冬阳已经握住她垂放在侧的手,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信:“我倒觉得文清很好,不用学些什么了。纪老,你觉得呢?”
纪老?纪深有些难堪,顾冬阳这是什么意思,承认纪文清是他的妻子,却不承认他是他的老丈人吗?他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强自欢笑的道:“东阳…不如我们去书房谈话,文清也好和她母亲说说体己话。”
顾冬阳回头望了纪文清一眼,纪文清则无所谓的笑笑,示意他随意。顾冬阳见纪文清没在意,便起身跟纪深去了书房,只留下纪文清和言俪潼两人坐在大厅的沙发处。
言俪潼一见顾冬阳和纪深离开,原本还堆着笑容的脸立马冷了下来,她狠狠的瞪了纪文清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将纪文清一个人丢在大厅。纪文清也不在意,本来她也没有什么体己话好跟这个所谓的“母亲”说的,她站起身,向郑秋萍的房间走去,却在门口时默然止步,只站在门口悄悄的看着母亲的身影。
郑秋萍背对着纪文清,正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神情寂寥萧索,跟端庄高贵的言俪潼不同,她看起来已苍老了不少,头发有些随意的散落在肩,显得尤为可怜。她并不知道今天纪文清和顾冬阳会来,只是方才,她便被告知,只能待在房间里,不能出去,而她的房间几乎可以算是整个宅子最为隐秘的角落,所以,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毫无所觉。
费尽心思进入纪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女儿未来可能的幸福,就只为了现在这个局面吗?纪文清看着相依为命二十年的母亲,发觉自己竟然从未看清过她,就像此刻,她不明白郑秋萍独自窝在这个角落的房间里有何意义,即便进了纪家,她还是见不得人,一旦客人到访,她便只能以这个狭窄的房间为牢,一步也不能踏出禁地。
纪文清深深叹了口气,终结没有踏进去,只是静静的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去,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她不想继续待在空荡的大厅中,只身回到她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房间里。
只是她没有想到,房中居然十分整洁,就连梳妆桌上和柜子都干净的可怕,一点东西都没有,她坐在床边,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来,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她才离开没几天,这么快就将她的房间收拾干净了,真是当之无愧的商人,利用完了便丢掉,一丝余地也不留。
纪文清望着窗外开的正好的蔷薇,脸上的笑容渐渐苦涩,就连娇嫩的花朵在太阳下都能肆意绽放,开的正好,不像她,一只被禁锢的小鸟,已经被现实折断了翅膀,迷茫的找不到未来的路,只能随着命运的齿轮慢慢前行。
她像是陷入了沉思当中,竟连顾冬阳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顾冬阳站在她的身后好一会儿了,她都没有发现他,这才出声唤回了她的神智:“在想什么?”